非法使用添加剂差不多丧心病狂的最新证据是,有媒体报道高级餐厅的“潜规则”——炖汤里放春药,为了让客人吃着爽。这种疯狂的行为,要多强大的监管才能管得了。 现行监管体制下,管住食品安全是一个全局性的巨大难题。政府理顺、加强监管可以起到关键作用,又确实不能涵盖食品卫生的所有细节。即使再高效的监管,也需要广大民众尤其从业者人心的支持。譬如不能往客人的汤里下春药,不能用兽药泡发豆芽,等等道德底线的维护,还必须指望拯救人心。
提到拯救人心,可能让人感到乏味。以往很多社会事件一旦祭出道德大旗,我们马上明白,这往往意味着所有办法都用过而且都不好使,情况还将恶化,必须做好思想准备接着往下挺;而食品安全领域,真的必须借助道德的力量,而且越是弱者越要借助。每一场道德沦丧的主要牺牲者都是弱者。比如三鹿奶粉事件中,结石婴儿大都出自低收入家庭,吃的是廉价奶粉。
重建道德修复人心的手法,目前看到最有新意的是给小贩和其他从业人员办学习班,进行思想道德教育。这可能会有一定作用,然而终归是运动式监管的思维方式,成年人的想法不是白纸一张可以一抓就灵,所以固然会有一时之效,终归难以治本。
重建道德的重要方法,应当是在政府的领导下全面开展社会管理,让从业者学会自我管理和自我约束。比如说,沈阳要是重新开禁豆芽销售,也许可以成立一个行业协会,这种行会是自律维权的社会组织,它最明白一粒鼠屎坏一锅汤的道理。否则要多大的监管部门,才能管住每个豆芽贩子,管住行会才是出路。
道德就是人心的自我约束,伦理就是小群体内的自发性相互约束。正规监管不可能盯住每一个人,而行会就有可能进行全方位的约束。而且,只要社会组织,才能真正理解小贩,搞清销售豆芽是否已经到了不投毒就活不下去的地步。要知道,生活压力会增加街头商贩和农民添加违法物质、出售有毒食品的可能性。
我们的问题是,监管部门在名义上承担了所有责任,还经常负不起责任。既然不能完全依靠政府,就需要诉诸社会组织的力量来提升修复道德。发动社会力量来做,其本身也是一场人性主动苏醒的过程,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,应该可以逐渐懂得自尊和尊重别人,而不像以往像碎片一样孤零零的生活,渐渐理解对社会的责任,不会过于肆无忌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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